天文專業人士

天文專業人士是指官方天文機構的教育推廣人員,例如:台北市天文科學教育館或台南縣南瀛天文台的工作人員。

蔡章獻爺爺是台灣天文界的老前輩,曾經參與創建圓山天文台,並且擔任台長多年,對推廣天文的貢獻非常大。美國的天文相關單位在1980年,將一顆小行星取名為「蔡」(Tsai),以表揚蔡章獻爺爺的貢獻。他是第一位獲得此榮譽的台灣人;在他之前,只有祖沖之、一行禪師、郭守敬3位古天文學者被用於小行星的命名。


邱國光館長

台北市立天文科學教育館的邱國光館長在天文台服務將近30年,民國92年起,擔任館長至今。他同時是社區大學天文學的講師,參與過政府許多地科相關的研究。他的天文著作很多,例如:中西對照天文星圖、星座轉盤、月亮轉盤、太陽轉盤、太陽黑子計算儀;不僅有廣大的天文迷使用,還得過很多次教育部的獎勵呢!

邱館長自小喜歡看星星,大學念的是大氣科學系。在天文學習的路上對他影響最大的是丁有存老師。民國69年,邱館長進圓山天文台工作,就是丁老師推薦的。

邱館長和夫人羅麗容老師共同研發了許多天文教具,「中西對照星圖表」是邱館長最重要的代表作。他說:那星圖表是他花了五年時間畫的,因為當時卡通影片的星座名字都是直接翻譯的,例如Sirius被翻譯成喜瑞斯,他覺得奇怪,後來一查,原來指的是天狼星。所以,他就想要畫一個中西對照的星圖,讓大家不會搞混。這個星圖表出版後,就再也沒有翻譯錯誤的問題了。

有趣的是:在邱館長發明的教具中,他最滿意的是「太陽盤」,但那太陽盤很少人用;最不滿意的是「星座盤」,用的人卻最多。

 

邱館長在大學時加入天文社,負責保管天文社的鑰匙,也常利用這個機會搬望遠鏡出來觀測,練就儀器操作的能力。他記得第一次拿拍攝星空的底片去沖洗,店員看洗出來的是一片黑,還以為底片曝光了呢!後來經館長指出有一點一點的星星,那店員才恍然大悟。照片洗出後看到漂亮的星空,店員還要求加洗一份呢!

邱館長認為天文館缺乏人力和設備,尚無法做學術研究工作;不過,倒是可以扮演學術界和民眾的橋樑,做訊息傳遞與統整的工作。不久前,天文館才邀集學者專家,將月球表面地形中文名稱做了審定,統一了紛亂已久的翻譯名詞,並把資料公開在天文館網站以供查詢,也讓教材編寫與老師授課時有個依據。

三十年來,邱館長一直為天文教育而努力,是什麼動力支持他持續走天文這一行呢?他說:應該是小時候的那些謎團吧,解答了那些謎團後,覺得可以獲得一些東西;而大學畢業後就在天文館服務,看著大家歡樂的表情,大概這些就是動力吧!

邱館長建議對天文有興趣的學生:數學、物理和英文都要很強;如果不強,學天文可能就會比較累一點。


吳福河組長

吳福河老師從事天文教育工作已有20年之久,目前是台北市立天文館推廣組組長。組內固定於寒暑假舉辦少年天文營、墾丁或玉山野外天文營,曾造成家長學生熬夜排隊報名的盛況;除此之外,也會在春秋兩季辦理市民天文營,對於推廣天文教育,有很大的貢獻。

兒時因為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不明飛行物體的報導,對天文產生好奇;而且家鄉在高雄燕巢鄉的他,小時候看星星非常容易。他的爺爺在農忙之餘喜歡在三合院的廣場說著牛郎織女的故事給他聽,還教導他辨識牛郎織女星的方式:第一亮是織女,第二亮是牛郎,『牛郎帶子抵兩邊,織女抱子在胸前』(台語發音),這樣有趣的解釋很容易了解,因而引起他對天文的興趣。

但在吳老師的求學過程中,有關天文知識的取得非常匱乏,有些甚至是錯誤的訊息,一直到大學讀大氣科學系,念的東西終於跟天文有關係,漸漸的發現原來天文是這麼一回事。到了大四,有位天文老師從國外回來教宇宙學,從那時開始才算正式的學習天文。

吳老師認為天文這門科學,可以說是所有科學之母。天文是從四大古文明開始的,為什麼四大古文明要開始學天文?為什麼不是從其他科學開始發展?原來,是為了生活。自給自足時代,人類耕種發現了植物的成長是有週期,於是太陽升起到下山叫做一「天」;但這太短了,有些東西生長的時間比這個還長,發現月亮有圓缺變化,十五、三十天抓出來用,成為「月」;有些作物更長,發現春天會長芽,夏天更茂盛,秋天時就要收成了,冬天都死光了,然後春、夏、秋、冬會再循環一次,成為「年」。發覺這些週期後,再逐漸開始觀測天上的星星。天文學也很明顯跟現代生活有重大關係,太空科技愈來愈發達,宇宙中有很多東西,是我們不了解的。有一天可能地球資源會用盡不能生存了,我們就要移居到其他星球去,很多科學家現在就一直在找其他可生存的地方,天文與人類未來有著重大關係。對現代人來說,晚上出去外面看星星也是很好的消遣。

        吳老師提到他在接觸天文的過程中也因此受益良多:

        第一、可以交朋友。其實很多人對天文很有興趣,但對星星都不了解。曾經有一次老師去太平山翠峰湖觀星,有兩位年輕人搭了帳篷卻不睡覺,他們在吵哪顆是牛郎、哪顆是織女,於是吳老師便以他的天文專業為他們說明了起來,他們很驚訝也很佩服並且滿意的回去睡覺。另一次夏天帶著學員去墾丁,當時也有其他天文社也在觀星,吳老師發現他們的社長教大家認星星時有很多錯誤的地方,於是跑過去小聲跟他講:「我是天文館的人,我來幫你講,好不好?」教完了,第二天社長居然還來拜託吳老師為大家講課,所以看星星很容易交朋友的。吳老師的女兒也因為感染了爸爸的天文喜好,時常協助同學觀星,因此對她的人際關係幫助很大呢。

第二、可以跟上時代。現在天文的發展真的很快,什麼都可以算出來。前陣子有一個新聞,美國太空總署算出,有個小行星可能會撞上火星,那顆小行星是2007WD5,原本算出來的機率是三百多分之一,但再重新算後,發現是七十五分之一,其實這個撞上的機率就很大了。還發現太陽系外面有顆行星跟地球很像,另有顆恆星旁邊有5顆行星圍繞,跟我們太陽系很像,其中第四顆跟地球很類似……,很多資料一直出來,我們要變成一個跟得上時代的人,可別什麼都不知道。

第三、可以陶冶性情。人除了上學、工作外,也需要修身養性,吳老師還舉了一位德國很有名的數學家--朗伯特為例:他長得很醜,穿著很特別,講話都是側面對著人,但他自己一點也不在意,他是這麼一個聰明有自信的人,他曾在自傳中說:「當我心情不好時,看到滿天星星,很多煩惱都消失了。」天文這個東西是很浪漫的,常看星星,你的心會比較開闊。

在天文館工作的吳老師非常的熱愛他的工作,他認為和大家一起把天文推廣出去,帶很多人一起去看星星,看到民眾「哇!」的表情,那種感覺很棒。他還建議我們以後有機會要進天文館工作呢。

吳老師帶著市民天文營到野外觀星
(吳福河老師提供)

吳老師因為工作的關係常常去各地演講,很多人會問他為何能記得那麼多數字,他認為只要你有興趣,不把它當作是工作,把書讀通了,所有東西就都串在一起了。他還舉了對他影響最深的天文學家刻卜勒的故事為例:1571年,刻卜勒誕生,這個人一生都很悲慘,這時天空就出現一個指示來警告他,也就是在1572年來一顆超新星炸掉。

也就在那一年,以後跟他合作很有關係的第谷觀測了它,還寫有一本很有名的書,叫「論新星」,就是這樣連結。1576年第谷被丹麥皇帝攬為他的國師;1577年,歐洲天空中來了一顆重大的彗星,刻卜勒和第谷都看到它,亞里斯多德曾說彗星是大氣層摩擦的現象,第谷認為不是,他要解除迷惑,讓大家知道彗星是大氣層外面的東西……。整個這樣連結下來,你就會知道哪一年發生什麼事,天文學家都有一些重大發現,第谷就是因為這顆大彗星把亞里斯多德打得遍體鱗傷,所以你書看多了,自然不用背就記起來了。

吳老師也提到印象最深的一次演講是在墾丁國家公園,那天有流星雨,當晚觀星的人非常的多,他一面解說,大家看到流星一面拼命尖叫,當時覺得自己很像歌星!講完後突然有一顆火流星掉下來,他還蹲下來怕會被炸到,被嚇到的感覺也令他難以忘懷。還有一次帶大家去阿里山看獵戶座流星雨,那次預估是一小時20顆,結果看到的流星雨一個小時居然六十幾顆,超有成就感的。

天上的星座那麼多,而南十字星座是吳老師認為最美的天體,幾乎每年都要看它一次。最令他難忘的天文奇景則是在1997年觀看到的海爾波普彗星,當時為了看它,車子還差點掉落懸崖呢!木星與土星疊在一起,則是吳老師最期待的天文景象。如果有機會,他最想登陸海王星旁的崔頓衛星,這顆衛星溫度很低,可是卻有火山爆發的景象,而且還是彩色的,這讓吳老師很嚮往。

吳老師認為台灣在推廣天文方面所必須努力的方向有兩個:
        第一、政府應該要撥多一點預算,往先進國家邁進。
        第二、要有更多機構大力推廣基本的科學。    

        他也給天文愛好者小小的建議,保有一顆好奇心,讀一些簡單的書,天文的網站多利用,天文活動多參加,也可以和老師討論,還有不會的就打電話到天文館。不要只會看書,什麼星星都不會認;也不要只會看星星,連一些簡單的常識都不懂。有天象發生時,一定要把握機會去看它;當然,數學、物理和化學一定要多加強喔!


林宏欽台長

  中央大學鹿林天文台的林宏欽台長,畢業於中央大學天文所,曾任職於台北市立天文科學教育館研究組。林台長常發表文章與攝影作品於天文期刊,也是「鹿林」小行星和「嘉義」小行星等的發現者。

 

 

 

 

林宏欽台長

 

林台長與全國最大的望遠鏡

 

2月1日,我們專程到玉山國家公園鹿林前山的天文台,採訪林台長。

  林台長高中的時候參加天文社,才對天文產生興趣。那時聽說天文社有三十台望遠鏡,結果一進去,才發現都是私人的,有些還是小小的玩具望遠鏡。但出去觀星就很好玩,只是12點就要睡覺;他那時故意不睡覺,整晚熬夜,大家還一邊聊天、打牌,很好玩!

  在高山工作很冷、離家遠、車輛又不能直達天文台,很不方便。我們問林台長會後悔從事這一行嗎?他說:不會啊!在某一方面來說,這個工作是我的興趣,所以就不會覺得無聊;另一方面,在天文這一行的工作其實是比較少的,所以會比較珍惜吧!

  中大鹿林天文台是全國最高的天文台,裡面有全國最大的1公尺口徑望遠鏡。這麼大的望遠鏡有什麼用途呢?林台長說:主要是用於小行星的觀測、研究,以及星雲、星團和變星的紀錄。在觀測並使用望遠鏡的方面,主要有一個「中美掩星計畫」,這是這個區域比較大的合作計畫,跟美國、韓國和中研院三個單位合作。

  此外,還有一個兩米的望遠鏡正在建設,預計在2010年會蓋一個兩米的望遠鏡。蓋好後,在區域性方面來說跟日本---最大的望遠鏡也是兩米,跟韓國,韓國---最大的是1.8米,跟大陸---最大的是2.4米,就平起平坐了。加入「兩米俱樂部」後,就可以跟有兩米望遠鏡的國家更進一步的交流了。

  我們問起林台長是如何發現「鹿林彗星」的呢?他說:鹿林彗星的發現,其實是因為一個跟大陸合作叫「鹿林巡天」的計畫,這個計畫是在2006年開始的。陸陸續續已經發現幾百顆小行星了,要在這幾百個小行星中發現一個彗星,其實滿難的,但只要你持續的看下去,遲早會被你逮到。因為全世界都在找彗星,但它的數量又很少,所以我們是在跟全世界的望遠鏡在競爭,雖然我們的效率不錯,但跟其他先進國家來比,還是差了百倍。

  為什麼要找小行星呢?就是要保護地球。林台長說,在以前,專業的天文學家以前只對恆星有興趣,對小行星沒興趣,因為太小了。天文學家真正對小行星產生興趣是在1994年「彗星撞木星」之後,那時候應該是個很重要的轉捩點,因為如果那顆彗星是撞在地球上的話,我們應該已經不在這裡了;所以,科學家開始找一些可能撞擊到地球的小行星,就是所謂的「近地小行星」,但不只是小行星,彗星也有可能。

「嘉義小行星」也是在同時發現的,林台長在找小行星時,就這樣找到了,而且觀測同一個目標幾十次後,就可以大概抓出它們的軌道了:走得比較快的就可能是近地小行星;如果軌道是近的時候在太陽系內,遠的時候在太陽系外的話,那可能就是彗星了。

  我們問林台長:有哪幾顆小行星是您發現的呢?他說他也不太清楚;不過如果平均分配的話,天文台總共發現了約600顆,一個人大概有50到100顆吧!

  對於有興趣從事天文研究的學生,林台長說:興趣很重要!有興趣才會想要深入研究,還有物理和數學也要很強,因為學天文需要這方面的技術,所以這方面要加強。但不一定要從事這方面的行業,也可以只是當一輩子的興趣,只要能了解天文到底在做什麼就好了。


洪景川老師

洪景川老師是臺北市立天文科學教育館的研究助理,文山社大與士林社大「天文觀測」課程講師;他以前曾擔任中央大學物理系天文觀測與光學助教、天文研究所高等天文觀測助教;曾任太極光學公司及太極天文休閒聯誼會企劃部主任、萬駿光電公司業務部經理。他目前在天文館負責宇宙劇場星象節目製作、解說等工作,有「宇宙川」的封號。

洪景川老師國小三年級時的志願便是當一位太空人,成日背著爸爸買的太空寶寶水壺;但可惜洪老師的視力不好,太空人沒當成,第二志願飛行員也沒機會。不過也因此在小學階段便開始喜歡天文。他總是和對機械和電子很有興趣的哥哥玩在一起,他們常會去拆解爸爸的鏡頭和放大鏡,用紙筒捲一捲做成望遠鏡來看月亮,這算是接觸天文的第一步。直到大學時當上天文社的演講幹部,進而接了天文社長,從此踏上天文不歸路。

當完兵退伍之後第一個工作就和天文有關,在中央大學物理系當了二年光學實驗和天文觀測的助教,第三年中央大學天文所成立,當了第一任高等天文觀測助教。離開中央大學後,到私人天文望遠鏡公司,當了三年業務員:前一年半是在太極光學公司,該公司專門引進外國的望遠鏡 ,在那裡除了賣望遠鏡外,還要舉辦天文講座、觀星活動,並請天文同好演講,有時也自己上台講,每一年還會舉辦兩、三次野外觀星,天文台的第一個充氣式星象儀就是由他經手的呢;後一年半轉職到萬駿光電公司,該公司專門將台灣做的望遠鏡賣到歐美各地去。因這兩個工作的關係洪老師必須常常到國外出差,包括日本的星空饗宴、歐洲的望遠鏡商展等等,因此了解國內外望遠鏡的製造、銷售及國外的天文同好是怎麼做觀測及相互間的交流。後來因為有了家庭甜蜜的負擔,於是轉職較穩定的公職-天文館,在天文館就更棒囉!腳步遍及紐約、中國大陸、澳洲等地的考察。洪老師除了天文以外,最喜歡的科目就是英文,因為做生意時期經常使用英文,也因此奠定了不錯的英文基礎,更因為天文及英文開拓了他的國際視野。

洪老師認為在天文館工作最有趣的是:每當天文館打烊後,他可以打開圓頂,把「大砲」---45公分的望遠鏡,對準目標開始做觀測。可是有些東西太大了,大砲就對不到,所以就要用第二大砲,大砲上還揹著許多小砲。在天文館除了可以用大望遠鏡來進行觀測,還可以遇到更多的天文高手,可以互相請教學習,真的很棒!最困難的是上級交給你從未嘗試過的新任務時,壓力很大又有時效性,所以就得犧牲自己的睡眠來完成這個任務,這時體力和精力就很重要了。採訪過程中,洪老師邊工作邊接受我們的訪問,我們幸運的參觀了宇宙劇場的放映室,裡頭的設備令人大開眼界。

 

 

 

 
洪老師與我們暢談他接觸天文的心路歷程
洪老師常帶學生上山觀測(洪老師提供)
 

洪老師在大學時,開始正式使用天文望遠鏡,當起了追星族,最常到大雪山、合歡山、福壽山、阿里山、玉山等高山觀星,喜歡的星座是自己的天蝎座。 2001年在阿拉斯加看到了美麗的極光,及2003年去澳洲的艾爾斯岩拍雙彗星都是很難忘的經驗。當追星族必須要有良好的體力才行,白天工作後,夜晚必須熬夜,把握時機將天文景色拍下來;可是隔天若沒有休假,那真的很辛苦,他開玩笑的說「肝」一定要好。他也感嘆台灣的觀星人口比起歐美國家來講,實在太少了。而他對於小型的天文活動比較熱衷,一來不會太吵,二來可以跟朋友天南地北的閒聊,他特別希望能親眼看到日全食。

洪老師的社區大學課程得到台北市的優良課程和全國優良課程,他認為帶大家看星星受到教育界肯定,那是很大的鼓勵及成就感。洪老師對於自己也有很多的期許,例如外文書的翻譯、電腦軟體的更新等。因為天文資訊是一直在更動的,一定要跟上世界的腳步。

他也給追星族一些建議:初學者可常跑天文館及參加天文館營隊,如果當地有天文學會可以去旁聽,跟大朋友一起玩比較容易上手。至於儀器的購買,不必買最好的,要買最划算的東西,建議多多上天文網站討論和比較再決定。如果沒有自己的儀器,也可以去找個天文學會或天文機構,利用他們公家的儀器和設備,做你能突破的最大極限。


張桂蘭老師

寒假期間,我們採訪了天文科學教育館的張桂蘭老師;她目前在「研究資訊組」服務,主要工作是太陽黑子研究,還有發布天文訊息。聽張老師講故事非常有趣,讓人對天文工作心生嚮往。她是天文科班出身,大學念地球科學系,研究所則是中大天文所,進天文館已經十年了。負責電子報、與學術界聯繫、發新聞稿,還有和太陽黑子有關的觀測研究。

關於太陽黑子觀測,每天只要天氣好,張老師一定要上觀測室去畫一張,因為太陽本身會自轉的關係,所以十分鐘之內要畫完。張老師說,太陽黑子的數量,大約以11年為一個週期性,差不多在200年、2001年、2002年那一陣子黑子數量最多,當時張老師花很多時間記錄黑子,每天要花很多時間晒太陽,非常辛苦。

 

目前,全世界大概有30幾個國家共同進行太陽黑子研究,彼此交換資料,這些資料會彙整到兩個地方:一個是美國海軍天文台,另外一個是比利時的太陽黑子資料中心,這個部分我們是和國際合作的。天文台還有另外一個研究是和國際合作的,就是小行星掩星研究。

天文迷常說:流星雨、大彗星、日全食是一生必看的三項天文奇景,而張老師三樣都看過了。最近一次是2001年的獅子座流星雨,那時她肚子裡有小寶寶,還冒著攝氏三度左右的低溫,到合歡山觀測。她和其他義工用碼表計算看到的流星數量,到了半夜四點已經超過6000顆,手都按到僵硬了。張老師說當晚的流星不只這些,因為很多來不及統計。

另一次讓張老師難忘的經驗,是在進天文館之前,當時她在中央大學天文所當助理,1997那一年跟著天文學者到大陸漠河觀測日全食。他們一群人扛了20、30公斤的儀器,先搭飛機到哈爾濱,再坐25個小時的火車,到達漠河,下火車之後,又坐了4個小時的汽車,才抵達中國最北方的領土。

那時候是三月初,天氣非常冷,只有零下20幾度。當地人說:前一天還冷到零下50幾度。張老師他們用鏟子清了一塊地方出來擺儀器。到了晚上,因為沒有電,空氣又非常乾燥,透明度很高,就連地平線上的星星都看得到,而且非常的清楚。那時看到的星空和台北不一樣;第一是因為星星太多了,不知從何找起,第二是因為跑到高緯度的地方,一時找不到北斗七星。後來終於看到了,北斗七星竟然是在頭頂上。

晚上,看著海爾波普彗星慢慢西沉,兩個小時之後又從東邊升起,原來它在北極星附近,下去被地平面遮住後兩小時又從東邊升起來,幾乎整個晚上都看得到,印象非常的深刻。

日食開始了,太陽逐漸被遮掉,日冕跑出來了!張老師說,那是很漂亮的景象,天空邊緣還有淡淡的藍色,沒有完全變黑,因為雪地反光的關係。當下,除了日食之外,張老師還看到彗星出現在頭頂。很少人有機會能同時看到壯觀的日食和彗星兩種天文奇景,這是張老師學天文以來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張老師觀測太陽黑子

吳志剛老師

吳志剛老師目前任職於台北市立天文科學教育館研究組,為信義社區大學「星空物語-電影中的天文學」講師,各縣市教育局教師研習講師,各大專、高中天文社指導老師與講師哥白尼雜誌、國語日報等專欄作家,以及台灣天文網站長。

吳老師說,他從5歲開始就對天文很有興趣,因為小時候沒有什麼玩的,有的就是一個比較自然的環境,不像現在有很多電動。以前的物資也很缺乏,很多東西都要自己動手做。早上他要上學,晚上沒有什麼 東西可以玩,連電視也沒有;但走到外面就可以看到很多星星,所以星星就變成玩具。 以前因為家裡面很窮,連星座盤都買不起, 所以就把天上的星星都畫下來,自己動手做星座盤。

為什麼這個興趣可以持續40年?也許小時候有很多人對天文有興趣;但是有些人能持續很久,有些人卻不能。天文館宇宙劇場有部影片叫作「銀河鐵道之夜」,電影最後顯示一首詩,導演把它編成歌,那首歌叫作「尋星之歌」,當時整個畫面拉上來,慢慢出現天上的星座,吳老師看了那部片之後感動流淚。為什麼能持續這個 興趣40年,就是因為看了星空會感動。

吳老師說:「你越往裡面接觸,越去研究它,你就會發現裡面有比其他東西更讓你著迷的事物。比如說 網路是很好玩的,但是天上的東西其實比網路更豐富,更值得你去探索,而且這個東西不像你玩魔術方塊, 轉完六面就結束了;天文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你可以一直發掘下去,所以就越來越有趣了,也因此會一直 玩下來。」

吳老師讀大學時,唸的是物理系,因為台灣的大學到現在還沒有天文系,所以唯一跟天文最有關係的就是物理系。早期,父母都希望孩子都能唸將來比較有出息的一個科系,所以醫學院一直是第一志願。吳老師說因為家很窮,所以父母更希望他能夠讀一個賺錢的科系;但他們還是很尊重吳老師,因為他們知道他喜歡天文,只說不要耽誤到功課。

到了選填大學聯考的志願時,他全部都填物理系,後來如願唸考上了物理系。放榜之後,父母恭喜他,並送了一樣禮物:他們送他一個碗!因為當時物理系是一個賺不了什麼錢的行業,所以吳爸說:送你一個碗,你將來可以到中華路的天橋當乞丐。

大學時吳老師遇到天文專長的老師,後來繼續唸了天文的研究所,然後到中研院的天文所工作一段時間,後來考上天文館。他覺得自己一路都非常幸運,喜歡天文,一直在唸天文,也從事天文的工作。

吳老師的人生中有一段奇妙的經歷。因為很喜歡小朋友,所以一直想當老師,後來真的在台北市博愛國小當代課老師。

吳志剛老師常應邀至各地演講

有一天,帶著學生來天文館參觀,剛好遇到大學時的老師。 因為當時天文館缺少人力,他們邀請他來。經過考慮之後,吳老師最後還是選擇了他熱愛的天文,到天文館工作。

吳老師說他整個學習天文的過程都非常有趣。小的時候他純粹是看星星,在1986年哈雷彗星來的時候, 政府開放望遠鏡進口, 他也迷上了望遠鏡,因此開始玩天文攝影,拍攝天文照片。在這個領域裡玩 了一年,拍了許多漂亮的照片,當時有個現在已經停刊了的雜誌,叫作「科學眼」,裡頭時常刊登一些天文照片,吳老師有許多作品在裡面。過了一年左右,吳老師了解到天文的真正的樂趣不在這裡,天文真正的樂趣在探索宇宙知識,而不是只有拍攝天文照片。

吳老師說:我發現宇宙最美的地方是,為什麼它這樣在運行?而且是很完美的在運行,而不是你表面看到的 那樣子。如果你還能看到它背後的東西,你會覺得它實在太棒了!那比哈利波特的魔法還要神奇,還要更吸 引人。因為我覺得天文非常有趣,這就是維繫我幾十年的熱情最重要的原因。

兼任TAS天文網站長的吳老師說,10幾年前還沒有網際網路,沒有網站這種東西,那時是用數據機,申 請了三條電話線。因為喜歡天文的不多,而且分散在各地。現在連絡非常方便,以前他不知道喜歡天文的人 在哪裡,不知道怎麼聯繫。後來開始跑到圓山的天文台,因為只有在那裡可以看到喜歡天文的人。學校沒有 天文社,後來有了BBS之後,同好就會上來討論。

吳老師發現:很多人喜歡天文,可是大家有的資訊非常少,每個人都只有一點點。他心想:如果把這些聚集起 來的話,就可以和大家分享,那就非常棒,就開始架設網站。後來有web之後就轉型成web。後來,吳老師 進入天文館工作,負責架設天文網的網站。TAS天文網和天文館網站同時性非常高,都是天文網站而且都由 他來經營,它們好像會很相似;那為什麼還要有兩個網站同時出現?因為天文館網站是一個官方的網站,代 表的是政府,代表的是公信力,但限制非常的多;而TAS天文網代表他個人,有很自由的言論。現在天文館 的瀏覽量大約是每天2000~3000人次,TAS略低一點,大約是2000~2500人次。

吳志剛老師在天文館圖書室接受我們的採訪

  吳老師在社區大學上天文課,上課的成員有老師,在中研院、中華電信,還有一些天文的同好。還有醫生、會計師,天文館的志工也不少,還有一些大學生,他們不見得都是念物理的,有歷史系的、政治系的、大氣科學的,所以對天文有興趣的是各行各業都有。吳老師很喜歡看電影,收集了2、3千部電影,大概兩天、三天就會看一部電影;不過,他 發現電影裡面有很多錯誤,像是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明天過後等,這些電影提到天文的部分有很多錯誤,他常用電影做教學。

   對天文初學者,吳老師的建議就是,真的要走出去看,另外,數學、物理、英文和中文都要打好基礎。 未來50年,科學應該還是會以英文為主,因為英文和中文在科學的描述上面,英文的確是比較有利的,英文還是要學好。接下來,要研究天文就比較容易了。